西风兴,四下蝉鸣。天幕似若自东极撬开的壳果,曦光已起,是边塞灰蒙蒙烽尘一线,是乳白内瓤沉沉团团,行将坠了。
北疆瓜果于戚双不算罕物,家道中落前常伴冰下腹;初来晏宫不甚见幸,尚可浸井水泡好消暑,不失为美事。戚双跪在庭燎通明的寝宫前热得舌燥,一心挖穿头顶那块肥嫩生津的瓤,想得颇走火入魔。他免不得将晏帝的项上人头与凉瓜挂钩,以相观之,即便料到皮下空荡无物或腐臭难捱,终归欲取朴刀开瓢。
内殿遗香,淡而清,有雅士之韵。琴在帘外而不见人踪,仅一双莲肉般纤白手掌绽于垂帘,随香风浮荡,莲肉素雪掺红,指节肿胀沾露,我见犹怜。戚双甚不恭敬地拉开垂帘,略略一扫,帝君外袍竟还齐整。
琴师紧绷的背脊松垮下来,无力伏地。
晏帝本欲提他后颈,改作揽肩一转与琴师正面相对,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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